日本之外的亞洲鋼廠能從中撈到好處嗎?
日本的三井物產已經直接或間接占有世界最大鐵礦石生產銷售商巴西淡水河谷和澳大利亞的必和必拓和力拓公司的股份。鐵礦石漲價使日本的鋼鐵企業利潤受損,但上游鐵礦石的利潤卻可以彌補鋼鐵企業的損失。
地震發生后,許多人一廂情愿地為中國鋼廠算賬:日本地震的受災面積廣,東北三縣也受到不同程度損害,災后重建工程龐大,新日鐵等當地鋼廠的產能又有所下降,再加上鋼材產品的溢價,國際國內供需兩旺情況下,完全可以大賺一筆。當礦石資源價格掌控在日本人手里的時候,普通建筑鋼材利潤能有多高呢?
更何況,現在的鐵礦石現貨價格的下降,對于采用長協價格的鋼廠來說,成本影響等于零。
日本鋼鐵在產業鏈中還有一個優勢體現,通過對核心冶煉技術與設備的創新,用技術壟斷性產品在中國企業身上賺取更高的附加值。中國的汽車、家電制造廠商大量進口使用日本的專業冷軋薄板鋼鐵材料,已經對日本的壟斷性鋼材患上了依賴癥。而中國國內的同類產品,因為其性價比難以與日貨相抗衡,亦難以作為此類鋼材的替代品。即使給了一個機會,可是限于技術與產品的落后,亞洲鋼企均難以從中占到便宜。
可以預料,當日本鋼材產能恢復的時候,國內相應的鋼材產品價格便會應聲回落。
化工:關鍵性原料斷供
日本關東的千葉縣三面環海,與東京隔灣相望。震后的幾天內東京人憂心不已。千葉縣的煉油儲罐基地發生了爆炸,大火熊熊不息,曾連續燃燒了5天未能得到有效控制。
千葉縣這個彈丸之地聚集了眾多化工巨頭企業,有如“彈藥庫”:三井化學、出光石油化學、科斯莫石油、丸善石化……
爆炸讓整個千葉縣坐立難安,基地的石化裂解裝置基本全部報廢。爆炸之后,當地所有的化工企業都宣布停產。烏黑的濃煙,刺鼻的怪味,千葉周遭的安全感正在隨火苗燃燒揮發到虛空。
千葉北方緊挨著的茨城,有三菱化學的鹿島乙烯工廠,由于遭受電力中斷而停產,該廠是日本最大的乙烯工廠,產量占日本總產量的11%。
日本的化工產業規模在世界上僅次于美國。日本化工巨頭通過關鍵化工原料產品的生產銷售,在暗中影響著亞洲的合成材料的生產。在中國,2010年從日本進口總額的1767.07億美元中,化學工業及其相關工業產品148.29億美元,占8.4%。
丸善石化與出光石油化學的甲乙酮產能接近20%,當二者宣布停產之后,中國大陸的涂料產業,臺灣的芯片閃存等電子材料都隨之緊張。作為有毒苯溶劑的替代者,甲乙酮是不可或缺的化工原料,而且漲價已成必然。
韓國的海力士是世界第二大存儲芯片制造商,但是現在它的命運卻掌握在日本信越化學的手中,后者是海力士最大的供應商,為海力士提供了超過40%的晶圓。一旦晶圓庫存用完,信越化學的供應延遲就可能妨礙該公司的生產計劃。
但是信越化學的影響力遠不止于此,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半導體晶片和聚氯乙烯樹脂生產商。聚氯乙烯即是PVC,它的全球使用量在各種合成材料中高居第二,而中國市場對日本乙烯法生產的PVC尤為依賴。
日本的第三大化工企業旭化成,正在增強其微晶纖維素丸芯的開發,這種產品主要用于醫藥和食品添加劑,可精確控制藥物成分、營養成分在人體內的釋放速率。事實上,旭化成化學已形成了對該產品市場的壟斷。再如灌裝飲料的懸浮穩定劑、提高藥物生產率的壓縮片劑,都是細分領域的優勢產品。
在精細化領域進行專注化生產,然后倚仗既有的技術和產品來號令該領域,這種精細化模式讓日本化工企業在不同領域都取得了不可取代的優勢地位。丸善石化之于甲乙酮,信越化學之于聚氯乙烯、之于大日本油墨化學印刷油墨皆是如此,其他小的領域更是如此。而且日本化學企業的前瞻性眼光異常獨到,他們經常研究二三十年以后的產品,然后提前布局,提前占據市場。
普通化工原料生產在慢慢地向海外轉移,三菱化工、大日本油墨化學都早在中國擴建了廠房。但是日本化工企業看重的不只是產能的擴張,而是更主張戰略資源的合作。
2004年,住友化工決定將產業重心放在石化業務。它沒有大肆增加產能,而是向沙特投資1萬億日元(約750億元人民幣)從事石油精煉項目。住友的想法非常明確:保證主產業的原料供應。住友總裁米倉弘昌幾經努力,說服了日本政府及數家銀行組成的團體共同完成了這項投資。
合同剛剛簽訂不久,石油價格就開始走高,到2006年每桶原油價格升到80美元。向沙特的投資成為住友化工的一棵“搖錢樹”。這只是投資的紅利,掌控了原油資源才是住友化工最大的收獲。
機械設備:誰能替代日本零件?
3月18日,日本地震已經過去一周。
“這個月還能靠庫存來保證生產,但下個月日方已經明確表示不能供貨了!” 南京數控機床的總經理魯昌榮一臉苦笑。
對于國內大多數中高檔數控機床生產企業來說,數控機床的核心零部件——數控系統主要由日本發那科供貨。地震引發關東地區限電,發那科無法正常生產,產能中斷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徐工集團也遭遇了同樣的尷尬,從3月下旬開始,公司的部分產品就開始了停產倒計時。雖然徐工的供應商在主震區的不多,但因日方供應商的上游企業遭遇地震破壞停產,外加物流不暢和限電影響,徐工急需找到可替代的進口零部件。
這次地震受影響最大的當數南京數控機床這類倚重日本產品的企業,他們一時間很難找到替代品,或者企業本身就是“日本核心元件——中國組成加工成品——全球市場銷售”產業鏈條上的一環。
在技術、產權等方面的參與下,產業鏈傳動到中國的時候就已經形成了一個不平衡的利潤分配剪刀差。徐工這樣的企業,每年都要從日本進口液壓件等高端零部件,這些部件占工程機械總成本的40%以上。就這樣,國內機械行業接近70%的利潤被進口零部件耗掉。
2010年,中國企業掏錢購買了國外157.2億美元的機床及其部件,自產機床工具出口掙得了70.3億美元,尚不到前者的一半。
中國航空設備、精密儀器、醫療設備、工程機械等具有戰略意義的高技術含量產品,80%以上的零部件尚需依賴進口。沒有精密技術的注入,多數的機械制造仍然只是停留在基本組裝層次,有如繞樹而生的藤蔓,根底淺薄,無樹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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